2021年4月23日 星期五

Brontë家族力爭上游的故事——期刊讀後整理

勃朗特家族(The Brontës)對一些人來說可能會有點陌生,不過如果你聽過《咆哮山莊》(Wuthering Heights)、《簡愛》(Jane Eyre),那勃朗特家族也不是什麼太陌生的存在了,因為前者的作者就是艾蜜莉・勃朗特(Emily Brontës);後者的作者是夏綠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ë)。

這一篇來整理一下最近在《英美文學評論》第37期中看到的文章:"Interpellation on the Moors: The Literary Calling of the Brontës" (Min-Hua WU)(《荒原上的召喚:勃朗締家族之文學志業》)。

篇名中的interpellation(召喚)是引用路易・阿圖塞(Louis Althusser)對於calling/interpellation的定義:

We then suggest that ideology "works" or "functions" in such a way that it "recruits" the subjects among the individuals (it recruits them all), or "transforms" the individuals into subjects (it transforms them all) by this very precise operation which we call the interpellation, and which we can represent as the type even of the most banal interpellation by a policeman (or not) that happens in the everyday life: "Hey, you over there!" (Althusser 226, WU 73)

Althusser在這裡要說的是,意識型態會在「召喚一個人」的時候在其中運作,使其變成服從者(subjects),而這種召喚在日常生活中很常見到,當一個警察對你說:「嘿!你!」,你的注意力自然就被那個警察「召喚」去了。

其實Althusser要說的是,意識形態無所不在,只要你是活著的人,就一定會被社會氛圍、人跟人之間無形或有形、約定俗成的事所牽引,意識形態沒有正面或負面的含義(會被認為帶有負面意涵是因為被政治人物誤用),它只是告訴我們,生活其實都常常是被牽引著的(如果是被好的理念引導著那就是好的意識形態,反過來就是壞的意識形態⋯⋯等等諸如此類),而只有了解到這一點,才有反思的機會,不是說說「我沒有意識形態」就可以解決的,當然依照Althusser的定義,只有死人才沒有意識形態,因為ta對任何人的呼喚都不會有反應。

而本篇其實只是要說,The Brontës的成功故事,其實是受到維多利亞時代(The Victorian Period)力爭上游(Getting on, Self-help)的社會氛圍所召喚。所以從其父親Patrick Brontë到女兒Emily Brontë、Charlotte Brontë各個都變成了文學領域的菁英,而不再是荒田裡的農家。

以下節錄一些期刊的句子。

In general, we can see that one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ocial novels lies in their broad attention attached to social issues and troubles experienced and suffered by the people of the Victorian period. (65)

綜觀來說,我們可以看到社會小說的其中一個特徵是:聚焦於社會議題以及維多利亞時代人們的困難以及磨難。

文中點出在Victorian Era有名的社會小說作家:Dickens, Disraeli(後來成為保守黨黨魁以及首相), Elizabeth Gaskell, Kingsley

在1845年時,恩格斯(Friedrich Engels)也用德語出版了The Condition of the Working Class in England這本書 (66)。 可見維多利亞時代的知識圈有多注重社會議題。

而在當時影響力頗大的福音派(Evangelism)也把他們的影響力體現在《簡愛》一書中。比如期刊作者提到這個教派有失人性(...there is a certain lack of humanity in this rigid religion),因為Evangelism強調苦行、努力,所以任何有關享樂的事都會被視為墮落(Puritanism清教主義就是從這個教派發展而來,Bédarida 32-33, WU 70),比如簡愛裡的一段,Mr. Brocklehurst提到:

On, madam, when you put bread and cheese, instead of burnt porridge, into these children's mouths, you may indeed feed their vile bodies, but you little think how you starve their immortal souls! (Jane Eyre 53, WU 69)

「夫人,當您把麵包跟起司,而不是燒焦的粥,餵到這群孩子的嘴裡,您可能會餵飽他們骯髒的身軀,但您可能沒想過您可是餓到他們永恆的靈魂呀!」

「粥」是窮人的食物,這種食物在救濟院(Workhouses)裡很常見。所以用粥來餵小孩⋯⋯根本就是存心讓他們營養不良吧,這跟精神貧乏有什麼關係?吃得飽不一定就讀不下書吧,反而是吃不飽才會讓人不擇手段。

Partick Brontë,他們的爸爸,也是從北愛爾蘭移民到West Yorkshire這個地方,然後再入學劍橋大學的聖約翰學院(St. John's College),常常第一名然後得到神學士學位 (Barker 24, WU 75)。真是激勵人心呢XD

所以整個維多利亞時代的精神就體現在勃朗特家族的身上——要嘛不是客家人的硬頸精神就是閩南人的甘願做牛、不怕無犁可拖之類的態度。

另外Emily Brontë的努力也真不是蓋的,她在比利時的時候,每天在學校都從早上六點待到晚上十一點,中間只有半個小時的運動(The account of her duties [as a teacher] there is appalling. "Hard labour from six in the morning until near eleven at night, with only one half-hour exercise in between." (Bentley, 53, WU 77-78))。她的姊姊Charlotte得知也很怕Emily身體承受不住。 

不過後來Emily Bronttë確實罹患了肺結核(pulmonary tuberculosis),在那醫療不發達的年代,得了這個病真的是沒救了,最後只活了30歲,也只留下一部、但很有名的《咆哮山莊》。

總之維多利亞時代就是要人們力爭上游,而這也是有時代背景的,當時工業革命正分化整個社會(The Two Nations),有點像是現在貧富差距加大的情況,於是要接合這兩個極端,就只有透過教育跟宗教,給人們信仰以及改變的機會。Jane Eyre這位女主角也是在這樣的社會氣氛下,透過宣傳自己,發布家庭教師的廣告,給自己帶來工作機會,而這其實也是Charlotte自己的人生寫照。最後勃朗特家族就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下,成為人人津津樂道的成功故事。只是這樣的故事,在現在的歐美學貸節節高升、投資資產大於一切的社會中,還具多少參考價值呢?

參考資料:Wu Min-Hua. "Interpellation on the Moors: The Literary Calling of the Bronttës." 英美文學評論, No. 37. Mar.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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